锦灰堆

「ああ、かがやきの四月の底を/はぎしり燃えてゆききする/おれはひとりの修罗なのだ」

So Goodbye Loneliness

整一点青春酸痛流水账纪念我被蛙O狠狠折磨的岁月里那些快乐的部分,借用一下簌簌的ho2真夜满辉,剧透尽在不言中了


      真夜满辉习惯等到复数的同住人统统合上房门再出去。他刚刚开始着手去解束在脑后的长发,松弛的心情就被蹲在玄关处的身影打搅了片刻,直至适应了跨越会客室的无形黑暗,辨认出这是看了5年以上的后脑勺,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鸣海匠人背对着他,从连帽衫里伸出来的一小节颈部隐约露出半截御守的带子,被修理得更短了些的棕发和不知何时打上的耳钉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日新月异恍如隔世的味道。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距离离开家乡分明已经有些时候了,受到警方来回来去的问询和医院的庇护,无以计数其昏暗的日子和濒临毁灭性打击的毕业季好像终于得以在一地鸡毛中尘埃落定。但回想起最后那天发生的事情,仍旧是长久的沉默围绕着劫后余生的几人。只有匠人不像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也就属他变化最大。

      匠人系好鞋带,将略有些宽松的裤脚塞入高筒帆布鞋的边缘。在度过生长发育的峰值后,他最终固定在比满辉高半头的位置上,青年的骨骼更富有沉重的质感,但少年时期手足腕部纤细的特征却被保留下来。

      “满辉君,已经很晚了。”匠人那温和而缺乏疲惫感、也因此情绪并不饱满的声音暂时瓦解了满辉离开的念头,他从喉咙里翻找出一个“嗯”字作为应答,视线顺着居家服松垮的褶皱一路滑落至自己的脚背。

      “出来喝点东西而已。匠人,耳洞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本身或许在意料之外,但匠人算不上惊讶,他笑着侧过头,展示一路从耳骨到耳垂起起伏伏的银色,“是为了打工时谎报年龄更有说服力。打工也是最近才开始的。”

      满辉模糊的回忆起似乎确有其事,只是白天里仍旧和从前一样、一直在他已知范围内活动的匠人极大冲淡了变化带来的真实感。至于匠人无需睡眠这点或许早有迹象,于他而言也只是又多了解了一些朋友的特别之处。

      “千夜同学不久后大约会继续学业吧?柳田君暂时考虑不到这些,但平常多少可以帮忙去医院照顾洋子小姐了。为了方便,我是需要一份工作呢。”匠人平铺直叙时总会留下些有待填补的空间,像是为了另一个人而余出的位置,但伶牙俐齿的真夜满辉默不作声。

      “要出去走走吗?两个人一起。”匠人接着说,平光镜下面的蓝眼睛趋于更深的黛,知道它们是什么颜色的人此时还在沉默。满辉无意识地攥紧了手腕,呼吸声也在不情不愿中逐渐加重,他赤着脚一点点朝这一方会客室的边际走去。所谓的出去曾经是指家之外,而后是家乡之外,现如今,门的外部是愈发汹涌姿态迷茫而混沌的人潮人海。满辉在心的边际停了下来。

      “…那,小提琴?”匠人踩在玄关的地毯上,从不远的距离抵达了近。他的视线截然相反,从止住的双脚攀爬向上,直到望进对方的眼中。

      “…你不是快要出去了,下次吧。”此话不假,且一语双关。感觉逐渐夺回了主动权的满辉有一整个室内堆积而成的黑暗为他撑腰,缓慢但坚决的摇了摇头。

      匠人顺从地轻声感叹,他最为喜爱的朋友拥有一颗能够弥补他缺陷的心灵,却沉重而固执的难以获得幸福,好在由他们构成的两个人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一会儿见,满辉君。匠人无声息地微笑着,将门合上。

      满辉在脚步声离远后打开冰箱,冷光短暂的照亮这张年轻的面孔与未能呈现出笑容的嘴角。他倒了杯橙汁,靠在沙发上小憩。等到足够疲惫,睡意会带来一份短暂的自由,但只是将整个躯体抛下,牢牢禁锢在原地,就如同被人卸下重要的螺丝一样动弹不得。满辉可以构思一片黑暗,溶解的意识能够将父亲、言叶以及一切加之以痛苦的东西隔绝在外部,也连同叩击着黑暗的嘈杂的雨。他可以暂时想着这样的世界。直到匠人再次打开门,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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